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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（第1页）

回答就是在书房的仓库里。

艾仕尘每次来的时候沈淑贤倒是显得活泼，她的眼光也越来也独到，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把假的玉春瓶抱回家了。

徐宝山见她喜欢这些，就建议艾仕尘带沈淑贤去上海玩一段时间，散散心，而且樱桃怀孕了，两人要是真闹起来，自己也很是为难。

能脱离这个冰冷的家，这是最好不过的。除了徐宝山，没人发表意见，跟艾仕尘出来见世面，心情愉快了很多。

艾仕尘家里很大，太太也是一大堆，但相处的极好。大太太拉着沈淑贤的手道家常，二姨太打扮得跟个明星似的，要带沈淑贤去百乐门玩。

艾仕尘道，&ldo;人家徐大少奶奶是跟着我来买东西的，你带人家去舞场玩啊。&rdo;

&ldo;我想去见识呢。&rdo;沈淑贤假装道，&ldo;不是让你叫我淑娴嘛，什么徐大少奶奶，别提了。&rdo;

上海的衣服，果然就比扬州的齐全、漂亮、气派。沈淑贤几乎忘了此行的目的，白天到处逛，晚上去跳舞，因为是新鲜面孔，打扮又入时，一时间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。

这一日又在舞池里泡着，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，高挑又娴熟的在舞池里旋转。走近一看，原来是罗小菀。

简直把沈淑娴高兴坏了，聚在一起没完没了的聊着，原来她的家早就搬到了上海，沈淑贤久久不见旧日的朋友，一说起自己的这些年，眼圈都红了，又一起回忆学校里的点滴，又笑又流泪。

&ldo;你来买古董？你怎么有这个爱好？&rdo;罗小菀跟在学校相比，成熟了很多，便是另外一种风味，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的气质。

&ldo;是我公公徐宝山的爱好，我在家闷着，也没有什么意思，找借口出来玩玩罢了。&rdo;沈淑贤拿出手帕擦汗。

&ldo;古董啊，我爷爷家多的是，现在晚了，明日里你来玩吧。&rdo;罗小菀从包里拿出纸笔，匆匆写了地址，跟自己的英俊男伴闪了。

艾家二少奶奶见沈淑贤他乡遇故知，也是十分得意。回去以后跟艾仕尘说了，艾仕尘道，&ldo;你竟然认识罗振玉的孙女，他现在可是一篆难求啊，去，明天一定去。&rdo;

第二日，太阳也不热不凉，正是出行的好天气。罗振玉老头见艾仕尘又过来，马上准备关门，被孙女制止了，&ldo;来的是我女校同学，你怎么这样，我生气了，把你的刻字刀藏起来你找不着你可别怪我啊爷爷。&rdo;

罗振玉没办法，放了二人进来，又沏茶。

说明了来意，罗振玉知道没办法，只得忍痛割爱，给了一块岁寒得雪的篆刻，艾仕尘准备给银票，被罗振玉退了回去，&ldo;你以后别来烦我要这个要那个就是。钱我也不缺你的，但来我这吃饭我倒是欢迎。&rdo;

刚好到中午，一起了吃晌午饭。他家厨子做的八宝鸭的滋味非常不错，沈淑贤胃口大开，吃了鸭舌鸭腿。下午艾仕尘与罗振玉一同鉴赏他家收藏的珍贵稀罕之物。两个老同学坐在厅里闲聊，那日舞场相见人多眼杂，并不方便多说

罗小菀听了沈淑贤的境况，也是十分同情的神色，&ldo;那个叫樱桃的真的有这么受欢迎么？&rdo;

沈淑贤道，&ldo;还不是她走运，怀孕了，自然是尾巴翘到天上去。&rdo;又问罗小菀，&ldo;你结婚了吗？&rdo;

罗小菀道，&ldo;是的，但丈夫不在身边，去东北打仗去了。&rdo;

涉及到敏感话题和立场问题，沈淑贤闭了嘴，但罗小菀还是道，&ldo;听说康渺渺和宁兴国都砍了头，你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危险，就在徐宝山身边。&rdo;

沈淑贤摇摇头，&ldo;没关系，他们现在没有怎么提防我。上次宗校长让我去结果徐宝山的性命，我没有答应。&rdo;

&ldo;为什么？你不知道他恶贯满盈，是个残暴的军阀，你知道他杀了多少革命党吗？&rdo;

&ldo;他坏是他对别人做的事，他没有对我坏，所以我下不了手。&rdo;沈淑贤对着以前的宿舍老友说出了心里话。

罗小菀想了想，叹息道&ldo;唉，你有你的难处，我知道。听宗校长说你也给这边提供了许多有用的情报，也算是作出很大的牺牲了。&rdo;

这话说到沈淑贤的心里去了，很久以来，都没有人理解过她真正的内心思想，所以握着罗小菀的手，&ldo;小菀，你是知道我的，我真的不是存心去害周慧娟，更不是见死不救康渺渺，我得先抱住自己了，你要我怎么救，所以我现在很矛盾，我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应该怎样过。&rdo;

&ldo;该怎样就是怎样，想也没有用。看情况行事，走一步算一步吧。&rdo;罗小菀站了起来，爷爷和艾仕尘从房里出来了。

晚饭不在罗小菀家里吃，临别时说了许多客气话，沈淑贤忽然很高兴，因为找回了自己的一个昔日朋友，许多话说出去，感觉心里舒坦了很多，是啊，该怎样就是怎样，想也没有用。上海的古董店，艾仕尘带着沈淑贤购画，教她分辨石涛和张大千。

看着两幅画，沈淑贤要抓狂了，我的妈妈呀，这明明就是一个人画的。

古董店老板跟艾仕尘是老熟识，任凭他看，也不打岔。

艾仕尘指着左边一副《采石图》道，&ldo;这个是张大千，右边的是石涛原作。&rdo;

沈淑贤揉了揉眼睛，&ldo;明明都是石涛大师画的，怎辨？&rdo;

艾仕尘笑道，&ldo;张大千曾精研石涛，仿其笔法，几能乱真，他有不少仿画流传于世，极难分辨。张大千笔力不如石涛厚重，线条也较光滑，这是不同之处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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