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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（第1页）

沐柒：阿恒这傻子，叫她不来寻我，她真不来寻我。今日与狄国使者团商谈和约，阿恒必也在场，我央着父皇准我上席，他却逗乐道：&ldo;小心你被使者团瞧上，要去和亲。&rdo;我啍声道：&ldo;他们瞧上我是自然，但我不嫁，他们能奈我何？&rdo;父皇也只得准了，也唤上其余几个公主，我与她们原本不相熟，她们拙劣的争宠手段我见了便厌，面上打声招呼便算过了。已有十日未见我的小兔子，不知她可曾被别人欺负了么？见着她神色如常，步履矫健的模样，心下便安了。她将使者团引入座，又与各公主请安，临到我：&ldo;柒……柒柒，贵安。&rdo;好在她未称柒公主，否则今夜我便叫她下不来床。

洛恒：&ldo;哟，柒姊姊好生厉害，这么多年洛小将军仍对你念念不忘，真真可惜了章丞相一片痴心，三十未娶正室。&rdo;九公主亦是刁蛮泼辣的性格，可比柒柒可憎多了。&ldo;你莫要污柒公主清白。&rdo;我不禁呵斥她道。&ldo;现下改口了？不唤柒柒了？&rdo;她仍捉住那称谓不放。&ldo;小九！&rdo;威严的声音从殿上传来，九公主刹时闭了嘴，敛了嘲讽的笑。皇上对使者团道：&ldo;小女顽劣，各位见笑了。&rdo;柒柒倒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抿着茶。和约内容私下已大体敲定，既是狄国战败，岁贡，割地自是免不了，比若十年互不侵犯，也只是一纸文书，反正人不犯我，我不犯人，人若犯我，便直捣王庭。那些条约由陛下早先过目后，便与使者团一齐走走过场，盖上传国玉玺。

沐柒：&ldo;陛下，对于和约，我思虑再三，仍有几处可待商榷。&rdo;使者团中唯一一位汉服公子，起身施礼道。临签和约，再想讨要好处，这般便似接待使接洽不到位了。果见父皇瞟了一眼阿恒，道：&ldo;使者但说无妨。&rdo;那公子道：&ldo;譬如合约中，狄国割让五郡，里头三郡是洛小将军以战占得，我们不争，可余下两郡仅因狄汉杂居，便要割让，我们实在不舍子民。&rdo;阿恒挑眉应道：&ldo;使者如此担忧，是我欠缺考虑，我会征陛下同意，派遣军队护送两郡内狄族归国，不愿归者，也与汉族等，陛下亦会视狄族为子民。只是‐‐&rdo;洛恒顿了顿：&ldo;临签和约再寻修改，狄国诚意未有显现。&rdo;一时大殿悄然，父皇神情也略宽慰。

洛恒：&ldo;既是如此，陛下，我还有一言。&rdo;那人还没完没了了。&ldo;但说无妨&rdo;皇上已略不悦。&ldo;斗胆请贵国与我国在那五郡中开通互市。自古以来狄汉交战，无外乎狄族地处苦寒，粮草不济，若能互通有无，必能使两国裨益，永葆和平。&rdo;呵，无粮便南下烧杀抢掠，还要将自己说得可怜巴巴，被逼无奈不成。&ldo;若开通互市，军人混入商队，直取五郡，又该当如何？&rdo;使者又辩道：&ldo;所以互市之地应严加管理，不叫挑拔两国关系的有心人钻了空子，莫非贵国管辖之地，还无能力自保其地。&rdo;这一计激将，我一时竟无法接应。

沐柒：&ldo;父皇，我赞同使者所言。&rdo;我放下茶杯淡淡说道。古来女子不参政，可父皇却非但不管制我，甚至时而也教我制衡权术之道，还笑道：&ldo;你母亲当年可是汉中开国第一丞相。&rdo;后来，后来却被父皇折了双翼，豢养于宫中，郁郁而终。父皇说，众多子女，唯有我最像他，也像母亲。像他，我也会将阿恒毁了罢。父皇一时举棋不定：&ldo;小柒可有高见？&rdo;我淡淡道：&ldo;没有高见，只有应对。区区五郡，便是被有心人撬走，那么便以汉中国十分之一的军力，也够让有心人‐‐举族皆灭，无子无孙。&rdo;

洛恒：区区五郡，五年血汗拼下的地盘，在柒柒眼中竟是如此轻巧。我与柒柒，完全不在同一个阶层。倒是皇上龙颜大悦：&ldo;不愧是我的柒公主，举族皆灭，无子无孙。好！便按你说的办。我都想留你在宫中一辈子了，这世上的庸碌男儿，谁人可配我汉中国柒公主&rdo;皇上的一字一句都落在我耳畔砸在我心头，谁可与柒柒相配，我竟还生那些妄念，真是不自量力。&ldo;在签约之前，我想先将和亲之事与贵国商议。&rdo;那厮不是还在想着柒公主吧？&ldo;听闻是狄王次子迎娶，宫中小女均在此，便由你们定罢。只是‐‐&rdo;陛下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柒柒：&ldo;柒公主不行。&rdo;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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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柒：顿时周围的妹妹们都紧张起来，像待宰的羊羔似的，我却独自怡然自得，父皇历来宠爱我，我说不嫁，便为我开口。那公子轻叹口气，&ldo;陛下，太不凑巧，狄王次子指名要迎娶柒公主。这般可叫我左右为难。&rdo;我不禁轻笑，&ldo;这狄王次子怕便就是您‐‐使者大人了吧。&rdo;父皇应也知晓，不过天子之尊不好说破。公子讪笑道：&ldo;柒公主消息灵通。&rdo;我只觉生厌：&ldo;我送你二字‐‐虚伪。父皇，我见这狄国也并非以诚求和。&rdo;和约还是得签，毕竟再起战事，我的小兔子又得走了，只是需吓唬吓唬他们。狄国连年败退，已无力再战，阿恒定是被他们欺负了，才要了两郡及那么些年贡，若我去必要榨干他们。

洛恒：我脑子里满是狄王次子指名要迎娶柒公主，去你的，若这不是宫廷，我定要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。好在柒柒并不情愿，皇上又道：&ldo;那依你如何？&rdo;她笑道：&ldo;不若我们设一赌局，棋艺，拳脚，剑术，如若三局均输，我便嫁，如若三局均赢，&rdo;她顿了顿道&ldo;我要狄国次子为质。&rdo;此时，一莽汉忿然出声道：&ldo;一公主换我国王子？休想！&rdo;我瞬步至他身前，铮地一声，以剑插入桌案，戾气一时难以抑制逼向前。那使者立时道：&ldo;闭嘴！&rdo;我瞪了瞪他：&ldo;管好你的手下。&rdo;从柒柒说我便嫁时，我便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，竟殿上拔剑。

沐柒：我嘴角勾笑道：&ldo;无妨无妨，既然已被打断，那便不再言了。父皇，我‐‐讨厌他们。&rdo;父皇也为这莽汉无礼而有愠色，&ldo;使者请回。两国交战，不斩来使。&rdo;那公子已知事态的严峻，一时跪伏下来：&ldo;陛下，且慢，我立马给陛下满意答复。&rdo;电光火石间，他竟劫过阿恒手上的剑，挥向那莽汉的脖颈，见血封喉，血不是喷涌的，而是从缝隙渗出，用剑之快，难以企及。他面不改色，还了剑给阿恒，再向我温言道：&ldo;柒公主可继续讲。&rdo;我内心倒对此人的武学胆识有了几分好感，：&ldo;两胜一败，年贡翻倍，一胜两败，年贡减半，如何？&rdo;那公子点头道：&ldo;好。&rdo;

洛恒：棋艺以柒柒对阵使者。柒柒现今的棋艺我是领教过的，还是那夜的时候，我悄无声息地羞红了下脸，却见柒柒掂着黑棋冲我笑，我将目光死盯住棋盘不看她。那使者棋艺竟不在我之下，可在北疆作战时，并未见有如此将才之人，可能这谋略用在王储之争也未可知。可任他再如何，将才棋路终究胜不过帝王气势，黑白棋缠斗一番，&ldo;黑棋胜。&rdo;我朗声道。使者败了却无恼意：&ldo;柒公主棋艺卓绝，不才甘拜下风。来日可否向柒公主讨教一二。&rdo;她瞟了我一眼，我赶紧专注于收拾棋盘。柒柒，不要看我了，这大庭广众的，我莫名地羞红脸多奇怪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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