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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姐姐,老鼠都长一个样儿,若说从临安府跟到苏州城,山高路远,不大可能吧。&rdo;小青也心疑,到底不比白素贞想的深。
&ldo;但愿是我想多了。&rdo;白素贞虽然这样说,双眉却依然微皱,像是仍不放心。
小青拍拍她的手,&ldo;我从今晚起四处巡查巡查。&rdo;
白素贞连忙道:&ldo;那我与你一起。&rdo;
&ldo;姐姐!&rdo;小青笑了,&ldo;若真有事,我再回来告诉你知道,绝不自行动手,你放心吧!&rdo;
晚上,小青练功后果然出去在城中巡视了一圈,并未发现异状。她不吝啬体力,只要姐姐能放心,她这趟就不算白跑。回房后换下夜行衣,忽然觉得手腕上痒痒,抬手一看,墨玉手串上一颗珠子自己转了好几圈。小青对着左手道:&ldo;晚上不睡觉,将来长不高!&rdo;原来那颗珠子是小鬼的藏身之处。
小青嘴上这样说着,还是在那颗珠子上点了点,一团黑烟冒出来,化成个孩童模样。
&ldo;小青姐,你只顾为白姐姐奔忙,都好些天没找我说话了。&rdo;小鬼一开口还真委屈起来。
&ldo;我心里不好受……&rdo;
小青被他逗笑了,&ldo;你有心吗?还学人家不好受。&rdo;
&ldo;小青姐,我说不来。&rdo;小鬼原地抱膝坐下,脑袋垂在膝盖上。他到底是个孩童模样,这样委委屈屈的,小青看了多少有些心疼。
&ldo;好啦,你不好受……是不想当鬼,不想继续困在珠子里了?&rdo;五鬼功力日增,小青不是没有想过放他们去投胎转世,但他们都是枉死鬼,死后不仅也没有后人惦念,还被当时的栾青把尸身啃光了,想要作法事补救也不好补救。小青想起这些,心中难免愧疚。
&ldo;我不知道……&rdo;小鬼只是摇头,&ldo;做人一定好过做鬼吗?我也不大记得我做人是什么光景了,仿佛也并不快乐……&rdo;
小青手腕上又一阵抖动,&ldo;傻孩子,做人总是好过做鬼的!&rdo;
&ldo;是啊是啊!做鬼只能看着,吃吃不下,喝喝不着,连个屁也闻不见,有什么意思?&rdo;
小鬼这几句话让其余四鬼在小青手上炸开了锅,小青索性将他们一并放出来,卧房中好一阵黑烟翻腾,片刻后汇聚成四团,从老桂开始,二鬼三鬼四鬼一字排开,与小鬼一并席地而坐。
小青转身坐回床上,仿佛又回到了在峨眉山当栾青的日子。
&ldo;你们可都想好了?&rdo;小青单腿屈起,右手肘撑在膝盖上,&ldo;都想要做人去了?&rdo;
老桂咧开嘴露出黄板牙,&ldo;青姑娘,我愿意跟着你修炼。&rdo;
二鬼三鬼四鬼纷纷附和,&ldo;我们也愿意。&rdo;
小鬼还是低着头,&ldo;我不知道……&rdo;
&ldo;这倒是奇了,难道刚才我听错了?&rdo;小青见四鬼放出来后说话前后不一致,心中更是奇怪。
老桂他们四个把小鬼围住,嘀嘀咕咕好半天,老桂转过身,向小青道:&ldo;青姑娘,我们以前没有功力,只知道按本能行事,现在有了些道行在身,感知的多了,因此小鬼害怕。至于做人……若我们还是孤魂野鬼,自然想投胎,如今跟着你,就……还是跟着你吧……&rdo;
&ldo;别!&rdo;小青连忙摆手,&ldo;千万别勉强!&rdo;
&ldo;小青姐!&rdo;小鬼忽然开口,旁边四鬼连忙捂住他的嘴。
&ldo;他说什么让他说呀!&rdo;今日五鬼再三一反常态,小青被弄得越发迷糊。
&ldo;青姑娘……这个……&rdo;老桂似乎很犹豫,看向其余四鬼,叹了口气,才说:&ldo;我们一向依靠着你,于旁事无知无觉。后来你随着小姐修炼……自然,小姐修炼的是正法,只是你跟她修炼后,性别变了,性子也变了。人家说&lso;阴阳可用而不可传&rso;,你心里有改变,自己可能还没发觉,我们与你一体,都有些惶惶不安之感,仿佛你自己心中并不很安定……若是哪天你大成了,还肯与我们一体?还是……还是……还是嫌我们上不得台面,把我们炼化了……&rdo;
&ldo;哈哈……你们疑心的是这个?&rdo;小青大笑一阵,笑过后感觉喉咙有些发干,&ldo;我……变的厉害么?你们都有感觉了?&rdo;
五鬼一齐点头。
小鬼捂着胸口道:&ldo;就是心里有时候闷闷的,跳的不痛快!&rdo;
三鬼在他后脑勺一拍,&ldo;你拉倒吧,你哪来的心!&rdo;
小鬼的话是胡话,但他的感觉一定不会是空穴来风。难道我真的有了变化也不自知?小青心道:还是那老道的话,多少动摇了我?
&ldo;你们……你们自从我跟随姐姐后,功力大涨,这难道不是好事?&rdo;小青反问五鬼。
&ldo;是好事,就是心里总不踏实,不比我们自成一派时来的那么自在。&rdo;
&ldo;是啊,总有种拘着的感觉……&rdo;
小青听到这儿,毫不客气的在他们五个头上逐一敲打过去,&ldo;拘束就对了,不拘束你们就成野鬼了!&rdo;
&ldo;哎!&rdo;打完,小青叹一口气,&ldo;我认你们是我衣食父母,我进必带着你们进,我退……你们也非退不可,咱们是一条船上,我跟姐姐也是不分彼此的一条心,我信她,你们也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,再不要生疑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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