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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（第2页）

寺正稍加想象，便倒吸一口冷气。

&ldo;所以，你的意思是，陈望对其父怀恨，还忍下来带他进京，就是为了博取寒门名声？&rdo;

&ldo;正是如此，用罢陈父后，陈望虽表面上待其父恭敬，实际上并未关心。待博取功名后，适逢春闱舞……&rdo;

说到这，陆栖鸾一眼看见太子微微摇摇头，便垂眸改口道：&ldo;适逢冯桂要强收他做义子，便设计了这套杀人谋算，既为母报了仇，又因此得圣目垂青，得登青云之道。&rdo;

寺正浑身冷汗如雨下，道：&ldo;你所言……句句属实？&rdo;

&ldo;句句属实，得殿下相助，御史台已派人赴金州查办陈父杀妻之事，一经查实，弹劾陈望包庇生父行凶的奏折明日便会上呈御前，只差大理寺这边是否愿主持公道了。&rdo;

陆栖鸾这里说了个谎，御史台还不知道此事，但他们被陈望落了面子，正是恨他入骨之时，只要大理寺这边受理此案，再通知御史台教他们去查，他们没有理由不乐意。

寻常官员遇上大案是绝不敢轻易受理的，除非他们知道其他衙门动了手，自己不是孤军奋战，才会有办实事的意思。

大理寺寺正显然是被陆栖鸾拿捏住了心思，一时间面上阴晴不定。

今天都说到这份上，大理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，已经算是把陈望得罪死了，而官场的规矩犹如斗鸡，你碰我寸羽，我便要啄瞎你眼。

这时候太子又说话了‐‐

&ldo;本宫能不能问句话？&rdo;

&ldo;殿下请说。&rdo;

&ldo;既然知道了陈望动机已存，我们还是回到刚刚的杀人手法上。本宫听证人说，陈望被陈父打伤了右手……这个，既然右手伤了，又怎能在现场写出这样的杀人诗呢？&rdo;

寺正仿佛一瞬间找到救命稻草了一般，忙道：&ldo;对，殿下明鉴！手都伤了哪有力气写诗？我可没听说过陈大人是个左撇子，定是冯桂记错了！&rdo;

陆栖鸾摇头道：&ldo;不，陈望春闱前曾长住敝府之中，下官听他说过，左右手都可写字。&rdo;

寺正心里微微松了口气，看来这陆校书也没有别的证据，就算将案子动机手法都说清了，只要等下陈望来时坚称自己左手不会写字，此案便绝不成立。

寺正这么想着，一时间便仿佛找回了官威，拍了一下惊堂木道：

&ldo;笑话！你不要拿不出证据便胡搅蛮缠……&rdo;

正欲言语打压陆栖鸾一番，寺正突然目光一凝，只见堂外一人，紫衣徐行而来，待入了堂上，神色淡然。

&ldo;吏部员外郎陈望，见过太子殿下、寺正大人。&rdo;

待太子说了一声免礼，寺正咳嗽了一声，道：&ldo;陈大人来得正好，事出突然，有人疑你杀人，还请陈大人一辨清白，本官自会主持公道。&rdo;

陈望目光与陆栖鸾相触，意外地一片平静。

&ldo;陆校书……有何指教？&rdo;

两日不见，倒真是应了当时陆栖鸾那句三日如隔三秋的话。

当面逼死一个人是什么感受，陆栖鸾不想细细体会，在见到他的瞬间便将自己放到一个陌路之人的位置上，冷冰冰地说道‐‐

&ldo;请陈大人，写下当日桃李堂献与冯侍郎之诗。&rdo;

若他写的是&ldo;敬君&rdo;，就是不在现场，若写的是&ldo;杀人&rdo;，那就是认罪了。

陈望听到她这句话，慢慢地笑了笑，并未多言，接过纸笔，蘸满了墨，待笔锋在纸上悬停半晌，便将笔在寺正苍白的脸色下换到了左手。

&ldo;……一夜愁杀湘南客，白衣诗人乌发霜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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